完信,将信纸置于灯前烧毁,又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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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将空盏置于桌上。
他道:“这几日我不会过来,有事到殿帅府寻段小宴。”
红曼忙应了。
他起身,正欲离开,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撩开竹帘,看向窗外的对街。
雨下大了些,门坊前空无一人,只余檐下孤灯摇摇晃晃,映照一地昏黄水色。
裴云暎问:“对面是什么地方?”
红曼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声回道:“是快活楼赌坊。”她见裴云暎望着窗外的神情有异,遂小心询问,“世子是在这里瞧见什么人了吗?”
青年松手,竹帘落下,掩映外头一场风雨。
他笑了笑,不甚在意地开口:“没什么,认错人了。”
赌鬼
快活楼里,总像是装满了世间所有极乐。
牌九、斗鸡、斗蟋蟀、骰子、投壶……但凡市面上有的种儿,快活楼都有了。
来此楼中玩乐的都是些赌鬼,这里并无外头的风雨寒气,只有喝雉呼卢的赌徒在牌桌上,或得意若狂,或神情疲倦。无论是贫穷亦或富贵,出自侯门公府亦或是清贫之家,一旦上了赌桌,恍若褪了人皮的猴子,眼里只有贪婪与癫狂。
角落灯下桌边,正围着一群人,桌上两人对坐,一人是个穿青衣的年轻人,生得瘦弱清秀。在他对面的,则是个穿棕色褂子的男子,似乎赌得正在兴头上,虽面色疲倦,一双眼却熠熠闪着光。
万全心中快活极了。
他前些日子才学会赌钱,方在兴头上,不知哪个碎嘴的告诉了他老子万福。他老子将他好一通打,关在家里消停了几日。这天,在门前偶然听得人闲话,说巷里的赌馆算什么,清河街上的快活楼才是盛京第一赌坊。
说话之人只将那快活楼说的天上有地下无,将万全勾得心痒痒。趁着这几日柯大奶奶生辰要到了,他娘他老子都要在柯府里忙生辰筵的事,万全才得了机会偷跑出来。
他一出来,便直奔快活楼。一进来,果然见这里什么赌种都有。这里人多热闹,不时又有赌坊的伙计端黄酒来送与赌客喝。
酒愈喝便愈是兴起,愈兴起就愈赌愈大。
万全今日手气不错,他到了快活楼后,到现在为止,一把都未曾输过。就他对面这个姓郑的小子,带来的二十两银子,眼看着就都要输光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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