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露出一丝落寞:“孩子,孩子大了,早晚都是要离开母亲的。”
徐妈妈叹息着摇了摇头,安慰她道:“女人么,大多逃不过一个命字,可即便这样,还是要打起精神来好好过。”
许是见若芯难过,徐妈妈沉思了一会儿,就同她说道:“若芯,你想不想听听我老婆子的事儿。”
若芯微微点头,抬头就见徐妈妈嘴角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那笑就像是长在了她的嘴角上,叫人觉得这位积年的老人,像是从没有过什么烦心事,可她万万没想到,徐妈妈竟就这样笑着,同她讲完了接下来的故事。
“我原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人,生了两个女儿,那年发了场瘟疫,带走了我的小女儿,我男人因照顾女儿染上了瘟疫,虽说治好了,却瘫在床上再起不来了,他为了不拖累我,没两年就吞金走了,大女儿是难产死的,女婿同女儿感情好,受不得刺激,就得了痴疯病,没多久就失足掉河里淹死了,原说还有个外孙女陪着我,可孩子到了三岁上,在我怀里夭折了。”
“穷苦人又是奴才,家里死一两个人也寻常,可像我家这样一个一个死没了人的,还真不多,我那时就想,老天爷为什么还让我活着?为什么不让我也死了?想不通,却也没胆子去寻死,我就常常自己从京城跑出来,来这山上大喊大叫,想把心里的那股子怨气都喊出来,后来,是这里的主持,带我来了感业寺,他让我听经给我讲道,我虽一知半解,可也慢慢的开化了,再后来,我主家陆府出了些变故,家里老太太便在这山上盖了那处小院子,问谁能来这里常住,替主家祈福,你也知道,在东京住惯了的人,哪有人愿意来这清冷地界住,最后,只我一人发心愿意来,便来了这里,家里老太太原就笃信佛缘,日子一长,她一见我这老婆子越发豁达,二觉得我是真心诚心在为主家礼佛,三是陆府自那以后,再没出过什么大的变故,老太太便越发的信重我。”
“如今啊,陆府的人都对我十分恭敬,连老太太都人前人后的礼让我三分,我虽不看重这些了,可也算是活着的一份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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