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芯诧异瞧他,想他平日里吓她的话一套套的,今儿怎么转了性儿,非但没说,反而耐着性子哄她:“你见哪个主子不戴镯子的,你不戴,外人议论起来,太太也是要恼的。”
“那你悄悄的,让莲心拿给我,别惊动了旁人,太太也嘱咐我了,不叫声张,闹出来只怕康家不好看,也别拿太贵的来,我听莲心说,今儿丢的那个值钱的很,丢了那么好的东西,我这心里实在过不去,这会子还有些七上八下的不安定。”
她这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叫刘钰心里一紧,这女人小门户出身,没什么见识,手上也没过过银钱,之前又过惯了苦日子,如今丢了贵重物件,怎能不心悸。
刘钰想了想,伸出手来抱住她,语重心长的劝她:“若芯,不过丢了个镯子,再贵重又如何,你这样惊慌失措的,反而失了主子体面,你得时时记着,你是爷的人,银钱上看淡些。”
他顿了顿,又说:“不妨就告诉你,这镯子不过才五百银子典进来的,你可知你之前跟爷生气,摔坏了的那只狼毫笔,市面上要八百两,还有一回,你跟爷置气,打碎的那个东洋琉璃瓶,九百两,云裳府的永娘给你做衣裳,爷每月给她封一百两,一年就是一千二百两,你衣裳的料子和你的头面,每月少说也要二百两,碰上好的一千两也拿出来过……”
若芯听着听着就变了脸,惊恐的睁大了眼。
刘钰见状,忙闭了嘴,不再说了,找补道:“爷只想叫你知道,这些真的都不算什么,你大可不必这样不安,倒叫爷心疼。”
若芯呆愣在那儿,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不可能,不过就是一支笔,一个玻璃瓶子,怎就那样贵了,原是丢了镯子心里不痛快,这会子只觉莫名其妙,她来刘府这一年多,竟没道理的造起业来。
“没人同我说过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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