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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渠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放弃抵抗的高傲面孔,看起来尤为凄凉。她忽然反应过来:一定是司宾寺封闭的环境里消息不够灵通,他还不知道文鳞不打算处置他。这几天不吃不睡,大概是因为面临未知的死亡,心中惴惴难安。死前最后唤她过来,只是为了跟她倾倒一些细碎的歉意和临死的感言。要不然说楚人单纯又浪漫呢,快死了还在起劲地描绘别人的浓情场面。
亦渠静了片刻,拎起袖口道:“可是我的手还没有好。到现在也疼得骨头缝痒。”
楚鸾讶异地大睁眼睛。眼中显然又多了些歉疚。
“等亦某的手痊愈了,长河的凌汛也会平息,想必冰凌暖化后,河水流动会更加湍急,从京到楚,半个月也就抵达了。”她状似珍视地托着自己的伤手。
“……什么,尊驾是什么意思。”他神色忽然茫然无定,求解地紧紧盯着她。怕她是逗引他的无心之言,怕是一场永远无法归去的梦。
“陛下宽仁治世,虽然眼神凶狠了点,事后想来,陛下也不以此事为意。”她继续解释,“我见殿下苦闷,便向陛下谏言,请求送你归乡。”
“这……”他目光躲闪,密长的睫毛上似有盈盈水光闪动,“这怎么可能,哪有放俘归去的道理……”
“如今是新朝了,气象自有不同。”她兜着手,对他狡黠一笑,“再者,殿下也说:皇帝他,十分在意我。”
这下好了。她离开之后,楚哀帝虽然还没到楚乐帝的程度,但立即叫传了几个菜进去。口中还骂着北人菜色粗糙,脸色倒已经有了些血色。亦渠袖手走向马车,童仆为她掀帘。她落座,从小桌底座的暗盒里取出看了一半的邸报誊本。
上面写着,楚人已经另拥一个楚氏子弟为帝。也就是说,这个哀帝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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