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为了这事,夜间都愁得睡不着呢, 还让张天师设醮做了场祈雪仪式。”
身后那人又成了哑巴,仿佛他先前那句感叹只是自言自语, 而不是意在和他攀谈。
冯益全心道, 这梁大人倒真是半点人情世故都不知, 难怪混了这许多年,依然只是个小小的翰林待诏。
只不过,人家如今到底是官家身前的红人, 饶是冯益全伺候御前多年,也不敢冒犯这位梁画师, 只拣着好听话说。
“官家可盼了先生多时了,一直念叨着先生您, 只可惜年关事多, 又碰上与西夏和议一事, 便抽不出工夫来宣先生觐见。今日面圣,先生飞黄腾达的日子到了,臣在此先预祝过先生了。”
说罢,笑着向梁元敬拱手拜了一拜。
他是入内内侍省大珰,就算是对宰执重臣,也没行过这么大的礼。
按理说,就算是再怎么不知情识趣的人,也该谦让地还上一礼,可梁元敬竟对他视若无睹,堂而皇之地受了这个礼。
冯益全嘴角的谄笑顿时就有些挂不住,全靠着多年后宫摸爬打滚的经验,才不至于当场发作,心中狂骂,面上却皮笑肉不笑,尽职地将梁元敬请进了垂拱殿。
垂拱殿里。
赵從正坐在御案后批阅奏疏,见梁元敬进来,竟亲自起身相迎,又开口免了他的行礼,吩咐冯益全上茶,一面笑着问候梁元敬道:“许久未见梁卿,似乎看着清减了许多,可是近日又发病了?要不要朕宣御医为……”
“臣无碍。”梁元敬道。
赵從一怔,有些尴尬,吩咐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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