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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宝看着吴氏皱纹丛生的脸,叹了口气:“别这么严……严肃,咳……咳咳……”
话未说完,她便剧烈地咳嗽起来。
吴氏急忙给她抚背顺气,又抱来几床锦被,将她一层一层地裹起来。
阿宝咳嗽半晌方才平息,苍白的脸也漫上一丝血色,搭着吴氏的手臂喘息道::“别……别裹了,再裹就成粽子了。”
「我去煎药。」吴氏比划。
“能不喝么?”阿宝苦着脸。
她平生嗜甜畏苦,最怕吃药,真不知道天底下的大夫为何总要将药制得那般苦,若有糖丸做成的药,她拿来当饭吃都行。
回答她的是吴氏匆匆离去的背影。
她走后不久,阿宝便从重重锦被里挣脱,再次打开窗子。
她随手拔下一根玉簪,敲着窗沿,缓缓唱道:“纱窗日落渐黄昏,金屋无人见泪痕。寂寞空庭春欲晚,梨花满地不开门。”
病了许久,她的嗓音已变得喑哑难听,还记得昔年在鸣翠坊时,她一曲《六州歌头》名动整个扬州,就连著名的大词人柳荃也为她填过词呢,赞她“歌喉婉转,当世第一”。
阿宝咳嗽几下,又唱起了“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薰笼坐到明。”
她唱了一首又一首,正唱到“何必珍珠慰寂寥”这一句的时候,远远地望见了宫墙外经过的朱红仪仗。
冷宫深远偏僻,不会有贵人经过,除非是有人特意登门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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