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许屏冲进来,一掌拍在门板上,“你是拿啊,还是偷?!”
再难听的字眼也比不过许屏的声线更让人不适,时聆仰头搜寻着靠墙的整面书柜,动作不急不缓:“拿。我有个谱子落在这里了,找到我就走。”
这个书房的布局时聆是最熟悉的。
不单是家具的布局,更包括每一件物品的摆置,比如齐康年生前最爱翻看的《城市的胜利》在第二排右数第七本,它的前后都有什么书籍;再比如,桌上那排笔架的每一支钢笔属于哪个品牌;还有他上次向商行箴编的借口扯到的财经杂志,其实他真的看过那个访谈,只是没记住对方的脸。
许屏在边上跟田阿姨争吵,更准确的说,是许屏单方面在质问——
“你怎么看门的?谁让你随随便便放外人进来的?”
“不忍心?我看你是不忠心吧,这话我都叮嘱多少遍了!”
“我让你扔出去的东西扔了吗?不会还堆在杂物房吧?”
许屏吵嚷的间隙,时聆已经把靠边黑色文件夹里抽出来的几张纸对折好夹进一本做了笔记的曲谱里。
“行了,”他朝书房门口走去,“我走了。田阿姨,杂物房的东西扔了吧,没什么值钱的。”
突如其来的静默里,时聆回身朝许屏望去,她并未施妆,但面色比齐康年出殡的那天更红润,气色也好上不少。
许屏皱眉扫了眼他手上旧得起毛边的曲谱:“还不赶紧滚。”
“我哥呢。”时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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