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每日给闻时礼擦洗身子,喂他喝药,在床边跟他说着话,便什么也做不了。
“师父,你快些醒来吧,我一个人……睡不好的……”
“师父,你不要丢下我……”
“师父,你跟我说说话啊……师父……”
“师父……我好难过啊,可是好奇怪,我哭不出来……”
灵相越来越稀碎,江子由绝望了。
他一向清朗的嗓子微微沙哑:“师父,你说过,人一生中最可悲的是到死都不能够留下名字,所以我想为你刻了一座详细记述生平的碑文,让以后见到的人都知道在这世上,还有你这样一位清和真君。”
他口里碎碎念道:“是了,要把师父的生平都记下来,我得去山下的刻碑铺……刻碑铺……”
他在床边蹲久了,起身太快,一阵头晕目眩跌坐回去半晌才爬起来,艰难地走了两步,走活了筋骨,越走越快,最后跑了起来,到山下找了一家最近的刻碑铺。
几圈篱笆围着茅草盖顶的土房,院中全是叠放了十几层高的石板。
江子由喊道:“有人吗?”
“来生意了?”屋内传来一道有些刻薄的男声,接着那匠人快步走出来:“有的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