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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她又在宫里遇到了那名少年。倒真是巧得很。
归月告诉她,太医署的郑太医在上个月乞骸骨,离开了宛京。那少年是新来的太医令。
与卿斐思在清谈会上结识,是关系不错的好友。昨儿在卿府,也是卿斐思带他回去,给父亲检查身子。
卿柔枝不禁多看了几眼,越看越觉得,那少年真是像他。
眉眼像,气质也像。模样瞧着不会超过十八岁。没想到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太医署的长官。
前途必定无可限量。
许是她注视得太久,那少年倏地抬眸看来,敏锐无比。
卿柔枝一顿,在与他视线相接的前一刻,便将帘子放了下来。她身子往后靠住软垫,眸光渐渐变得平和。
宫中年岁,虽然枯燥烦闷,十年如一日。
但总还有些新鲜的事物,不意间闯进她的眼帘。譬如路旁新开的花、宫中新来的人。
新鲜、生动。
叫人趣味盎然。
再次踏进甘泉宫,卿柔枝的双腿还是不由自主地抖了抖。无他,主要是此地给她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想忘都忘不掉。
就是在这里,她过了人生中最荒谬、又最无所事事的七日。
归月止步在殿门外,泉安说,陛下只让皇后一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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