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工厂,工厂里的一切像是自深渊而来又重新被卷回深渊。
余辉拿着手机哆哆嗦嗦地报警。
沈琢青站在一侧,身后落下斜斜的影子,却像是耳鸣了,什么也听不清了。
脑子里只不停地回荡着贺彧在转身之后,用着只有彼此间能听见的声音,对他说的最后一句:
“是你说疼我的......”
很小声,小声得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他说了吗?
他忘了。
他说过太多哄他的话。
他撒谎的技巧信手拈来,张嘴就是,可贺彧不是,贺彧把他说的每句话都当了真......贺彧在对待他的事情上单纯得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
余辉在他耳边说什么,沈琢青听不见了,世界都在离他远去。
......第一次见,贺彧穿着一身黑色拳击运动服,戴着红黑的拳套,一身悍匪之气,毫不手软将他拖进房间压在门后,如果不是沈琢青知道他心思单纯,绝对会怀疑他是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