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厌恶、甚至憎恨的眼神看她说——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孟琼转开头, 背对着他,才忍不住闭上眼,这刻,数不清的泪水从眼角漫溢,冰凉的晶莹的水光晕染成了难以释怀的过去。
赵医生早在开颅手术成功后,发给她每次梁遇的检验单和病例单。
那次是风险最大的手术,头部淤血阻塞神经,颅脑畸形,再不干预等待着梁遇的将会是成为植物人一辈子躺在病床上。
手术持续十六个小时,赵医生亲自主刀,那一整夜,孟琼抱着手机在阳台蜷坐,在欲盖弥彰的黑夜守到天光破晓,日照高悬。
术后,赵医生亲自给她回了电话。
孟琼还记得那天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身后的蕾丝纱帘荡起好看的弧度,空气闷热而潮湿。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像把孟琼泣血的胸膛剖开:“手术很成功,但术后创伤出现了。病人大脑受到器质性的不可逆的损伤,使他原来正常的智力受到伤害,造成认识活动的持续障碍,检测结果显示,梁遇术后智力活动的发育停留在孩童阶段中,也就是八周岁左右。”
——八岁的孩童。
孟琼没有勇气和那双纯澈的眸子对视。
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纯洁如白纸清透。
却在看见她的第一眼,本能地喊出她的名字。
多么讽刺啊,孟琼想着。
没有见过梁遇之前,她甚至安慰自己,活着就很好了。
她的孤身跋涉,走向离经叛道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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