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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为什么下完雨会有彩虹呢?为什么有时候没有呢,不,是好多时候都没有……”她还是好奇。
“快了。你小学毕业前一定会学到。现在呀,你就好好看一会儿,因为彩虹很快就消失的。”他捏她下巴,转向东方高高的天上。
不会会儿,彩虹雾一样散了,水滴一样淡了。
日头还在,雨后太行清晰呈现,看上去好近好近呢,就在县城西边。
踩在犹有水珠的草叶上,他们来到大灰窑上。罗青烟家就在马路北边,穿过马路,路南,稍错开她家门口的东边,就是她家的大灰窑。罗青烟小的时候,父亲开大灰窑,现在不了,大灰窑弃置不用。
“小时候?你长大了吗?多小的时候?”钟艾朗抿嘴。
“我娘说,有一次她去地里干活,我爹就在大灰窑上忙,因为没人看孩子,就是我啊,所以就把屋门锁上。我父亲干着干着活儿猛地就想起了我还在屋里睡,急惶惶跑回家,屋门锁着,床上没孩子,吓得不行,然后听到床底下有动静,我在床底下,地上尿了一大泡,脸上哭得花里胡哨,正自己玩呢。我爹说,我应该是醒了后看不到人,自己在床上爬,掉下来,哭了,哭了会儿,没人,就自己爬床底下玩儿了。”
“顺便把床底下尿了……”钟艾朗听她说话,笑着搭话。
“我还不到一岁呢,才几个月大!”
大灰窑的坡道和公路连在一起,公路东西向,大灰窑的坡道从路南一直上坡到最高处,高出公路两米多。他们就踩在这荒芜了的窑道上,窑道仍有当初车轮骑行时碾轧的窄道,杂草丛生,在这平行的车轮碾压处自动让出了空间,鲜有草生,中间窄窄的,是车轮轧不到的地方,野草蹿了老高,他在这边走,她在那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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