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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垫上仅仅渗了指甲盖大小的血迹。他便只扯了床单,拆了被套,熟练地换上新的。廖簪星坐在床角,看他收拾残局,心里复杂得像粘稠的热可可被搅来搅去。
薄薄的空调被盖在她腿上,她反复捻着崭新被套布料,开口问道,“你刚刚去做什么了?”
语气似乎有点兴师问罪了。像猫猫嗷呜嗷呜抱怨铲屎官回来得晚,没有舒适的人肉靠垫。
云亭便把袋子提过来,耳朵不知道是不是被外面的晚风吹红的,几欲滴血。
“我去买了夜用的…卫生巾。还有暖贴和布洛芬。”
前后桌快一年了,他很熟悉廖簪星用什么牌子。楼下便利店很好找,夜用只需要拿那个最大的数字。
廖簪星还在犹豫要不要说“我不痛经不需要吃药”来打破这种对她有些过于温馨的氛围,云亭又起身出去。紧接着从厨房传来热水壶盖弹开的清脆咔哒,然后是水开后特有的咕噜咕噜水流声。
他一手握一手托地端着玻璃杯折回,放上窄窄的床头,和他的眼镜挨在一处。热气袅袅腾起,应该是兑过了凉水,看着没有很烫。
相顾无言。云亭垂着眼睛,目光落上脚边的床单,还有她之前脱下来的校裤,“……我去洗一下。”
廖簪星闯了祸总是很安静,她抱膝而坐,一声不吭看他蜜蜂似地进进出出忙忙碌碌。沾血的衣物浸在冷水里,床单掖平,空调打高,将被子妥帖裹好她赤裸的双腿,目之所及簇然一新。
云亭在卫生间洗完衣服,忽然甩甩手上水珠又进来,抿唇看了她一会儿,去衣柜里翻了件厚实的运动卫衣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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