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的呢?无保存期限的东西,终究会变质。
历史在风暴中推衍,而一切风暴,初时都只需要一个极其微小的开端,例如,一个女人,一个男人。
像机器一样活着,在一支野兽般的队伍里,这样的姜狩在他看来却不知为何令人嫉妒,嫉妒他从不需要处理政治,只心无旁骛地遵循放在眼前的规则,甘愿做最精准的机器,最残酷的野兽。
嫉妒中其实又带着一点怜悯,怜悯他既甘愿做没有自我的异质工具,最后又为何开始醒觉?开始迷茫?这才叫他抓住把柄。
以他的了解,姜狩从没有过情感关系,形成这个计画的时候,自己也怀疑能否成功,不知道为什么,虽是一出精心谋划的杀局,竟令人感觉到一种命运式的戏弄,仿佛有什么更高存在正借他的手揭橥这个事实,姜狩终究还是个人,任何将人视作机器视作野兽的冷暴组织终究不可能长久运作。
一切无关个人好恶也不是私人恩怨,他们都是海上涌浪,有人将掀起翻天覆地的能量,有的注定破碎成浮沫。
他并不恨姜狩,起码竞争关系下的些微嫉妒还不到那程度,姜狩充其量只是杯祭酒,无论如何,他还好心地替他挑选了一只美好的杯,陪他一同破碎。
层层关卡,连夕阳都照不进来的重地,他径直上楼。
“长官!”,最后一重守卫。
柳正河点点头,象征性礼貌性地敲了敲门才命人开启,仍是同样的驼棕色旧大衣,手执盲杖,看样子早已准备好出门,“你来晚了。”,她道。
“抱歉。”
她看不见自己的模样,所以忘了即使忏罪也不该表露出来,他拿起矮柜上的太阳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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