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泪珠的小脸,又哄了她几句,将小公主交给乳母, 示意乳母将她抱得远一些,再转过脸去看高兰芝,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灵均是怎么没的,宝林比本宫更清楚。”
薛灵均这个名字就这样时隔数年忽然地被提了起来。
高兰芝愣了一下, 脸上终于闪过了一丝不自然。
但很快她抬起头,轻轻地按了按自己的额角,转而道:“娘娘真是妾见过的最奇怪的人。不争不抢, 不妒不怨,可若要说娘娘是个贤妻良母,却也不是。”
薛婉樱不语, 也丝毫没有和她交心的欲-望。
薛婉樱本人并不嗜杀,在她的心中向来能少流血、能不流血会是一件更好的事。
但那并不意味着她因此忘记了薛灵均的死。
高兰芝显然并不在她宽容的、怜悯的那些人之中。
不动高兰芝,更多的是因为,动了她,带来的坏处远比一时的痛快要多。
薛婉樱又一次审视了一遍自我。
在光风霁月的表面下,那颗心早已变得坚硬、长满皱痕。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大公无私的圣人,所爱的人也很少很少,更不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做出半点牺牲。
甄弱衣总是说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可这傻姑娘才见过多少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