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生了病,也不过是费钱买两碗黄汤灌下去罢了。像他们这般的犯官家眷,能免去织室苦役,已是不易,赵亭姜曾向为母亲找个大夫,但宫中之人无不畏惧她们母女二人如虎,连个传话的都没有,更不必说有太医愿意为薛氏问脉。
咸宁一路小跑离开了掖庭,跑得太急,踩了好几次裙角。她一路跑到太医院,太医院当值的医正见了她,无不凑上前行礼,“公主这是——”
咸宁胡乱抓起一个年轻无须的太医就要往掖庭跑,那年轻的太医被她吓得不轻,连连摆手,将衣袖从她手中救了出来:“还请公主不要为难微臣,宫中问脉,必定要有院判的准许,否则一律视为擅闯内廷,微臣惶恐。”
咸宁看了他一眼,深吸一口气,“那能给孤问诊么?”
她回忆着薛氏的病症,一一道来:“咳嗽不止,略有发热……你开一帖药来。”
赵亭姜再度听见敲门声的时候,不由愣了一下。薄暮时分,残阳如烬。她推开门,看见咸宁因为跑得太急而涨得通红的一张小脸。
“你这是——”
见她开了门,咸宁从怀中掏出两包草药,一股脑塞给了她。而后匆匆道:“我该走了,不然乳母该向我阿娘告状了,亭姜姊姊,往后我还会来看你的。”
第34章
尽管咸宁竭力遮掩,不欲让她的傅姆和母亲知道她造访掖庭宫的事情。但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宫闱中, 尤其没有。她造访掖庭, 又强令太医给薛氏看诊的事还是很快地经由宫人之口传到了薛婉樱耳中。咸宁的傅姆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地呈禀完毕公主的行踪,便以额贴地,再不敢抬头。
涂壁立在灯下,向薛婉樱投去一个忧虑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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