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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同理。再狡诈自私的人,都会渴望别人的爱。
等到确认天子的态度缓和下来了之后,薛婉樱才提着裙摆,跪到天子面前:“妾斗胆向陛下进言,赵大人乃国之栋梁,先帝在时,每每援引为左右,如今仅凭一封书信,断定赵大人通敌谋反,未免太过草率。”
天子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牝鸡司晨,终非幸事。婉樱,你难道没有读过长孙后的传记么?”
薛婉樱面不改色:“正是因为读过,才敢斗胆向陛下进谏。”
她也援引长孙皇后劝太宗皇帝的话:“魏征之所以敢向太宗进谏,因的是太宗皇帝虚怀若谷,善于纳谏。同理,妾之所以有此劝,也是因为陛下——”
说到这里,薛婉樱突然停顿了一下,因为她听到自己内心深处有个声音说:“恶心。”
但她还是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竭力微笑,看着天子。
天子面色稍霁,片刻后说:“朕会令三司重审此案。”其实谁都知道赵邕有没有谋反,但天子绝不会承认自己做下的阴私,相反的,他急于为自己辩护:“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使通敌谋反之事,赵邕果真不知情,书信却不能作伪,必定是他身边的人犯下此事,他疏忽失察,至少也当是流刑。”
薛婉樱缓缓地笑了一下,言不由衷地道:“陛下圣明。”
天子走后,薛婉樱又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涂壁过来告诉她:周夫人那日和薛二老爷大闹一场之后便有些害了风寒,此刻吃了药,已经睡下了。薛婉樱才终于从案几后站起身。
外头的天都已经黑透了。
她坐得太久,腿都有些发麻,涂壁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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