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最闻见一股子薄荷龙脑味儿,他议完事问:“春日里觉多犯困,是哪个带了冰片薄荷的香包醒神?”
几人方才进殿前,都瞧见裴大人额角有伤,皆都低头笑起来。
只有裴观闭口不言。
等人都退下去,景元帝对严墉道:“去,也给朕弄些薄荷冰片来,看着这些字就跟虫子似的在爬,困得很。”
春气一熏,人就爱困。
严墉笑了:“陛下,方才那个,不是解乏的香包。”
他点点额角:“是裴侍读额上抹的草药膏。”那草药只有一丝丝青绿色,抹在旁人的脸上看不出来。
但裴观白面如玉,玉上一点颜色就看得分明。
“草药膏?”
严墉不仅知道那是草药膏,还知道那草药膏是谁给的:“恐怕是高学士赠药。”
这个景元帝知道,高瞻这个人学问不错,就是怕老婆,见着老婆就跟老鼠见了面似的。他还问过张皇后:“你在内命妇宴上,可曾见过高瞻之妻?”
张皇后也听过传闻,她一面笑一面道:“陛下真是,怎么还打听起臣子家事来。那高夫人身量不高,说起话来和风细雨的。”
任谁看了,都不敢相信她是个母老虎。
“呵,翰林院是捅了老虎窝了?”景元帝说完,想到裴观的妻子是林大有的女儿,林大有那一把子的力气,生生能将奔马勒住!
他那女儿,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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