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阿宝一点儿也没觉着自己进了京城就不一样,看丫鬟跪下,她惊了片刻,“扑哧”笑出声来:“干什么呢你?”
戥子就从没跪过她。
有个机灵些的,把那丫鬟拉起来带到廊下去。
陶英红才刚当了半天家,也不知如何应对,只能绷住脸:“赶紧给姑娘梳头。”
看剩下的丫头都不敢使劲,干脆自己拿过篦子,梳到一半扯都扯不动,她一使力气,这祖宗还敢嚎。
气得撒开手,由篦子卡在阿宝头发上,没好气地道:“上刨花水。”
阿宝跳起来,捂住脑袋跟陶英红撒娇:“不要!红姨,你就饶了我罢,刨花水有味儿。”
刨花水服帖是服帖,太阳底下晒久了就一股臭树叶子味儿,她最不喜欢这些。
丫头们都是从犯官宅中卖出来的,就连她们平日都不用刨花水,如今听说要给“姑娘”用刨花水,都站住脚跟,不知怎么动弹。
还是戥子问:“是不是该抹点头油?”
“那就用头油,按住她,给我梳!”陶英红往榻上一坐,小丫头赶紧把引枕递到她手边,又跪着给她捶腿。
陶英红哪享过这种福,刚想叫她别跪,又怕这会儿软和了,以后不好治家,一时僵住。
只好在心里默念:进京了,封官儿了,不一样了。
几个丫头七手八脚要按住阿宝,阿宝一旋身,轻巧巧跳到绣墩子上,好险要给众人来个金鸡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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