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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饮尽碗中酒,声音给酒浸得凉凉的:“阿妩幼时便很喜欢本王,如今长大了,却不喜欢了。”
姜去芜忙道:“依臣看,并非如此,公主如今并非幼子,自要顾忌男女大防。”
裴寂喃喃道:“男女大防……”
自是无稽之谈,他二人什么事没做过?按说分明比从前更加亲密了才是——可她看见他时,再也不会飞奔过来抱住他了。
“是阿妩负我。”他将酒碗放下,赌气般说道。
姜去芜忍不住替阿妩开脱:“王爷身居高位,万人拥趸,何来殿下辜负之说?”
裴寂轻飘飘看他一眼,不予理会。
若说这些,自是算不得辜负,可他欢喜阿妩万分,阿妩对他却只有飘忽不定的一分,又怎么算不得辜负?
姜去芜绞尽脑汁想了会,问:“王爷可是嫌政务纷繁,耽误您娶妃?”
裴寂嗤笑一声,反问:“你可知我为何还未娶妃?”
姜去芜摇摇头,正要追问,外头忽然传来嘈嘈杂杂一片声,碎语声、步声、火把声像是同时倾进了炉子里,给煮得沸沸作响。
门“砰”地一声给人从外头破开,当先的人丢了火把,几乎是连滚带爬奔上前来,几步滚到廊下的二人面前——是废丘县令,乌纱帽歪在头上,绿色官服也沾满了泥点子,一张脸如死灰般僵硬,磕了个头道:“王爷,大人,出大事了!漠县的河堤今夜忽然崩溃,大水泛滥,现已淹过一县的田了!”
沧州河堤夜溃的消息递至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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