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的所有安慰的话,在这时全然都说不出口。
设身处地一想,如果今日是苏夫人病逝,那不论谁人说再多,苏韶棠都听不进去。
苏韶棠轻咬唇,拎着裙摆,跪在了沈玉案旁边。
沈玉案听见动静,转过头,就看见女子眼中藏着的担忧,这一刹间,安伯侯府中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三人。
沈玉案握紧她的手,低声道:“夜间凉,你穿得单薄,先回去。”
一阵冷风拂过,他清楚地听见女子说:“我陪着你。”
她是他的未婚妻,这种时候,合该陪着他一同度过。
沈玉案了解女子,她惯是固执,决定的事情旁人都轻易改变不了,沈玉案一如既往地妥协:“那你去我院中休息。”
坦白说,父亲病逝这件事,沈玉案经历了三次,早就不复当初悲恸,而是早早做好准备,已然开始习惯。
苏韶棠嫌他烦,扭过头,不愿搭理他。
沈玉案哑声,最终,他低声和婢女吩咐了几句,很快,婢女取来一件披风,沈玉案将披风披在她身上,字字句句清晰道:“你今日跪在这日,等明日,京城就会人人皆知。”
苏韶棠纳闷地看向他:“然后呢?”
沈玉晦也忍不住抬起头,看向他们,沈佺死后,这一人就是他仅剩的亲人。
沈玉案平视苏韶棠,很轻很轻地说:“你再没有后悔的机会,从今以后,你就只能是沈家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