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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于心不忍地陪娘亲来了这一趟,可如今,他竟有隐隐的后悔。
难堪似刻在骨子中。
谢戍和几乎可以想象,他日后在学院中必然会躲着沈玉晦走,不是沈玉晦会刁难他,而是他羞愧面对今日一事。
少年的自尊心来得汹涌又毫无道理。
他甚至埋怨起娘亲,分明一直以来都和安伯侯府井水不犯河水,为何昨日要犯糊涂找安伯侯夫人麻烦?
沈玉晦全然不知谢戍和的心思,他的注意根本没有放在谢戍和身上。
苏韶棠坐在椅子上,她并非没有骨头似地瘫在上面,脊背挺直,她每个动作似乎都经过精心的设计,衬得她说不出的矜贵,她抬手拖住下颚。
谢大夫人强行忍住憋屈,弯腰行礼:“昨日在公主府,我出言不逊,还请安伯侯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
短短一句话,几乎用尽了谢大夫人全身的力气。
苏韶棠不觉得她可怜,只觉得厌烦。
她很讨厌在道歉前要给对方戴个高帽,仿佛只要她继续计较就是小家子气。
苏韶棠好笑道:“我要是不原谅呢?”
谢大夫人一怔,少有人会撕破脸皮至此,哪怕心中再怨怼,表面上也和和气气的,她断没有想到苏韶棠会这么不留情面。
再说,昨日论放肆,谁有苏韶棠放肆得厉害?
直接在公主府掷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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