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台阶上等到典礼结束,汗水浸湿衬衣后背,也没看到有人姗姗来迟,傲慢地说:“不就是迟到了么,你这算什么表情。”
那天本也是助学基金即将确定的日子。
原定的下午两点去教务室,因为神思恍惚,薄言早到了一个多小时。
教务室大门紧闭,百叶帘也关着。
他刚想离开,忽然听到里边传来隐隐的谈话声。声音压得很低,但因为学校已经进入假期,在走廊也能听到一些。
里面在谈论沃顿留学的名额。
六七月的天,薄言站在铺满阳光的过道里,听得手指冰凉。
六百多万的拨款,换一个名额。
在这一刻没有绝望登顶,也没有歇斯底里。他居然觉得好笑,一无所有的他值六百万。
留在记忆里最深刻的那句话他至今还记得,寒门难出贵子。
他的自尊已经被折磨得所剩无几了,身姿也挺拔不起来。
像被大雪压断了的枯松,落入尘土还要被践踏入泥。
短短一年,薄言以为来到加德是未来的起点,却没想过离开时至暗才刚刚开始。
不愿意再面对一次对方怜悯的目光。
在第二天下午,他拨通教务处电话,用沙哑的声音说:“是,我不去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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