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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环顾四周,挺不客气地问:“坐哪儿?”
薄言朝那张羊毛毯扬了扬下颌:“那。”
“那你呢?”温瓷又问。
“我坐地板就行了。”
又来了,脑海中出现来自过去的回响。
——大小姐天生就该踩在地毯上啊。
从进入这间房子起,她就开始神思飘摇,控制不住地让记忆与现实交叠。这是种不好的现象,意味着接下来关于工作的会话并不会顺利。
因为私人感情胜于理智。但她并不想离开。
薄言在她身边坐下,向她展示方案的大体思路。
他靠的太近,身上的冷杉气息不断干扰她的专注力。有好几次他伸手过来取散落在地的那些a4纸时,袖口与她擦拭而过,温瓷觉得手背痒痒的,免不了蜷起手指。
她觉得自己很奇怪,不想与他过分相处,又无法把自己拔出泥潭。
在他进行到第二阶段时,温瓷忍不住问:“你用香水了?”
薄言微怔:“没。”
很快他反应过来,“可能是衣帽间的熏香。”
十八岁的薄言不懂香水,不知道熏香,身上是洗衣皂留下的干净清冽,偶尔也会有阳光晒过懒洋洋的味道。
温瓷第一次那么深刻地、具体地意识到他确实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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