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明堂后退了一步,拱手道:“大表兄有大表兄的好,方才都已经和姑父说了,阿檀不必过分忧心,我知你这些年历经诸般艰难,心中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你若不愿嫁人,我不好勉强,你若愿意嫁人,喏,大表兄就在这里,你不妨好好看看我,总之,来日方才,不急一时,我们慢慢来。”
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
阿檀心中反而生出一种惆怅之情,她摇了摇头,又觉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垂下眼眉,施了一个礼,慢慢地走了。
却不知崔明堂在身后一直望着她,站了很久、很久。
时隔三年,大法明寺禅声依旧。
菩提院落,莲花幡静,隔着墙,和尚的木鱼断断续续,和着喃喃的诵经声,空山外有一两声鸟鸣涧。佛前供奉的沉檀到后头已经散了,只余若有若无的香息,幽静而深远,可令虚室生白。
在这般情形下,就连爱淘气的念念也安静下来,乖乖地窝在阿檀的怀里,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老和尚。
旧窗下菖蒲半枯,点一炉香。
悟因和尚盘腿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数年未见,女檀越容色如故、安康无恙,且得骨肉团聚,此为佛祖妙恩,可喜可贺。”
老和尚白须白眉,清瘦矍铄,持一百零八子白玉佛珠,飘然有仙气,而面目慈祥,微微而笑,又似凡尘中人。
阿檀带着念念一起跪了下来:“当年幸得师父慈悲,救我于穷途末路,如今上苍垂怜,我得家人庇护,此生无忧,此皆师父再造之恩,容我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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