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以首触地,给傅成晏磕了一个头,而后,抬起脸来,望着他,柔声道:“父亲,我回来了,您不要难过,没事了,我已经回来了。”
她微微带着笑,柔美而恬静,似这春暮夏初的风,温柔地拂过,可以抚平一切旧时的伤痕。
崔则以袖掩面,抹了一把泪。
傅成晏伸出手去,慢慢的、艰难的、伸出手去,然后,一把抱住了念念。
“嗯?”念念又吃惊又害羞,小脸蛋都红了。
傅成晏张开双臂,把这个小小一团的孩子搂在怀里,就仿佛拥抱着十几年前失去的女儿一般,抱得紧紧的,怕她再走开,又不敢用力,怕她会疼。
这么小的孩子啊,叫他的心都碎了。
这个威武刚毅的男人,当着众人的面,跪在地上,痛哭失声,没有丝毫掩饰和顾虑,哭得浑身发抖、涕泪交加,那么狼狈,那么卑微,不停地重复着一句话: “好、好,你回来了,我的阿檀、我的好孩子,你……终于回来了。”
武安侯傅成晏在陇西道拥兵自重十几年,不服朝廷管辖,高宣帝深以为患,屡次欲加征伐而终不得行。
然而,这一年的初夏,傅成晏竟不带兵戎,只身归来,令人大感意外。
傅成晏写了一封请罪书,痛陈悔过之意,于金銮殿外脱冠披发,求高宣帝宽恕。这个高傲的男人,十九年前,为了给妻子讨回公道,公然举兵,剑指长安,狂妄不顾一切,而十九年后,为了给女儿一个安稳,却甘愿折腰低头。
崔则长跪东宫,恳求太子出面。
太子心善,得知傅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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