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就要更衣,再或者肩部酸腿疼,须得叫婢子给捏捏,整夜没个消停。
阿檀来来回回的,差点哭了,终于忍不住气道:“二爷,您究竟要如何?您若生气,打我一顿好了,不必这样为难我,您自己也不得清静,何苦呢。”
秦玄策沉默片刻,用低沉的声音道:“跟我回去。”
阿檀怔了一下,没有应声。
“你原本就是我家的人,逃走了三年,我宽宏大量,不和你计较,你现在跟我回去。”秦玄策酝酿了半夜,想了又想,把阿檀和自己都折腾得够呛,这些服软的话终于说了出口,语气甚至带着一点小心翼翼,“我不生气,你也不生气,过往的事情我们不再去提,回去就好。”
“我不走。”阿檀含含糊糊地道,“我有念念呢,她那么小,我怎么可能把她扔下。”
这个好办。秦玄策马上道:“我准你把念念带上。”
阿檀却摇了摇头:“念念去了国公府算什么呢?奴婢之女,也是奴婢,将来她要低三下四地去伺奉别人,我不想叫她遭这份罪。在松平县,家里虽然不宽裕,但她是举人家的姑娘,清清白白好人家的女儿,这才是舒心日子。二爷,您生来富贵,不懂得我们这样下等人的苦处。”
秦玄策怒道:“这也不行、那也不成,我什么都不追究了,你还是不行,打底要怎样?合着你翻来覆去的就是不愿意和我回去是吧?”
阿檀赌气:“对,我不回去,就不回去,您要逼我,我就一头撞死给您看。”
她又来这套,当初在凉州,秦玄策要送她离开,她就是这样,一会儿说要跳城楼、一会儿说要撞城墙,赖死赖活地倔着,如今还这样,这么大的人了,没半点长进,幼稚,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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