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松平县来。
这孩子的身体一直很不好,一生下来就爱哭,哭个没完,曹媪年纪大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没有旁的人可以帮她,阿檀自己一个人,没日没夜地把那个小小一团的孩子抱在怀里,哄她、疼她。
及至稍微大一点,念念懂事了,特别依恋阿檀,黏在阿檀的身后,就像一只小尾巴,摇摇摆摆。她们母女两个没有一天分离过。
如今,阿檀迫于无奈来了刺史府,秦玄策还不肯放她回去,到这会儿夜深人静时,格外想得厉害,心肝宝贝的念念,今天吃饭有没有乖?睡觉怎么办,谁陪她睡,谁来哄她?阿檀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地想着,想得心都疼了。
睡不着。阿檀忍不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马上听到秦玄策在床上翻身的动静。
阿檀赶紧屏住了呼吸。
憋了一会儿,憋不住,还是很愁,她又叹了一口气。秦玄策又翻了一个身。
阿檀捂住了嘴,把头埋到被子的更深处。
四周又安静下来,只有窗外花木丛中促织的声音,隐隐约约,唧唧啁啁,角落里鹅梨香的味道絮软而甜糯,渐渐从地面逶迤而上,弥漫在房间里,淡淡的,一点点。
就这么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秦玄策突然发话:“我口渴,要喝水。”
阿檀轻轻地应了一声,爬了起来,披上放在脚边的那件兔毛大袄,趿着鞋履,点了灯,去给秦玄策倒水。
富贵人家,夜里在外隔间都备着热水,用中空夹层的紫砂暖水釜盛着,底下架着玲珑小炉,里头熏着一小块银丝白霜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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