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流,不知道是身体疼、还是心里疼,这是她的孩子,她的骨、她的肉、她期盼了很久很久的小东西。
剧烈的疼痛铺天盖地席卷而来,似乎要把她生生地撕裂成两半,她痛苦地仰起头,发出长长的、凄厉的哀嚎。
窗外兀然一声惊雷,惨白的银线划过天际,照亮庵堂上的佛,佛像闭目垂眉,俯视众生,看不清悲与喜。
这一夜的雨一直下着,仿佛没有停歇。
秦玄策大叫一声,倏然从梦中惊醒,翻身坐起。
他做梦了,梦见阿檀流着眼泪、躺在血泊里,她一直哭着,苦苦地挣扎着,她那么娇气的人,却流了那么多血,一定很痛,他心疼得要命,想要扑过去抱住她,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却始终无法靠近她。
连梦中都不能。
幸好只是梦而已。
秦玄策抹了一把脸,满脸都是汗,心脏还在一抽一抽的,叫人难受。
远处传来呜咽的羌笛声,不知是谁吹奏着思乡的调子,断断续续,若有若无。
月光暗淡,从帐篷的缝隙间透进来,仿佛白色的细沙流淌过枕边,枕衾冰凉。
秦玄策下了榻,披上大氅,大步走了出去。
守卫在帐外的士兵恭敬地俯身:“大将军有何吩咐?”
秦玄策并不答话,自顾自地走到后面,把嘲风牵了出去,腾身上了战马。
士兵们大惊:“大将军,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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