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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明堂向来温顺,很少有这么坚持的时候,他一板一眼地道:“我为人处事谨守分寸,无不端之举,无不可告人之处,还请父亲体恤,此事由我自己主张,您不要再过问了。”
崔则有些恼火,瞪了儿子一眼,但崔明堂挺直了胸膛,和父亲对视着,面色坦然,没有丝毫躲闪的意思。
好在崔则终究是个仁厚大度的长者,他气了半天,摇摇头:“罢了,你从小到大就老成,没让我操心过,今天就当是把以前的份给补齐了,你好自为之,我只提点你一句,我是容不得琳娘受半点委屈的,你莫要因着这事情而令她不悦。”
“扶危济困而已,为善之举,怎会令人不悦,琳娘不是那般小气的姑娘,父亲,您多虑了。”崔明堂如是回道。
崔则气哼哼地摆了摆手,懒得和儿子继续争辩,一瘸一拐地转身出去。
崔明堂急忙上前搀扶:“早和父亲说过,您好好躺着休息,哪怕您要教训儿子,尽管打发人过来叫儿子一声就好,怎可随意走动,对了,大夫呢,不是请了大夫过来,大夫怎么说的?”
“你还记得给你老子请大夫,哼哼……”
两个人的声音渐去渐远。
阿檀呆呆地站在那里,举目四顾,心下茫然。
这房间布置得清雅干净。壁上挂着一副字,写的是狂草,笔锋勾错连贯,阿檀看不太懂。案上叠着一堆书册,砚台上墨痕未干,角落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束腰影青书画缸,里面斜插着几捧卷轴,重环博山炉摆在素屏下,烟絮散开,袅袅若细纱。
崔家的丫鬟秉守礼仪,安静地侍立在下首,素衣青鬓,垂眉敛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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