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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明堂立即伸手扶住,不让她跪下:“不必如此。”
一时情急,忘了避嫌,他触及了她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飞快地缩了回来。
“崔公子……”阿檀叫了一声,细微而哀婉,她抬起脸望着他,天上的雨落下,弥漫在她的眼眸里,是清霜白露、秋水潋滟。
崔明堂素来端方持正,生平未做一丝越礼之举,但这一刻,他宛如被妖魅所蛊惑一般,被不假思索地道,“上车,跟我走。”
“啊……是,多谢公子怜悯。”阿檀再不料他应允得如此爽快,先是一怔,复又一喜,含着泪,急急上了崔家的马车。
崔明堂跟着上去,而后又掀起车帘,对长随吩咐道:“我先回去,你另外雇辆马车,把张大夫请到家里去给老爷诊病,好生招呼,不可怠慢。”
崔则本为南安节度使,因操办儿子的婚事而留在京城,怎奈不惯这边的气候,近日天气转寒,他的风湿腿疾发作,疼痛不能行走,连今日宫中的千秋宴都无法参加。
崔明堂事父至孝,得知济春堂的张老大夫医术精湛,尤擅风湿之疾,便亲自过来求诊,却不料在医馆门前撞见阿檀,又顾及不上那头了。
“是。”长随不敢有违,垂手应下了。
崔家的车夫调转方向回去。
车里只有两个人,阿檀和崔明堂。
崔明堂正襟危坐,神色端正,一丝不苟。
阿檀有些局促,虽然车厢又宽又大,但她尽量缩在角落里、缩成小小的一团。肮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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