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字一顿地道。
虽然周行之与秦玄策多年至交,但秦玄策变起脸来,煞气骇人,他也是有点发怵的,没奈何,只得笑着骂了一声“忒不讲理”,站起身来,很干脆地离去了。
老钱见势不妙,早就自己滚下去了。
阿檀还在啜泣,哭得好不可怜,鼻子尖都红了。
秦玄策咳了一声,声音低了几分:“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你这毛病很要不得,赶紧给改了。”
阿檀咬着嘴唇,用袖子抹了抹眼泪,但怎么也抹不干净,转眼间袖子也湿了。
她的睫毛特别长、也特别密,尾梢微微地翘了起来,沾染了春露,颤动着,简直是戳在人的心尖上。
秦玄策有些不自在,站了起来,走到门外去,叫了人过来,在那里不知道吩咐些什么。
阿檀娇气,自己一个人也能在那里抽抽搭搭地哭了半天,整个人仿佛是水做的,眼泪怎么流也流不尽。
少顷,登云楼的伙计捧着炭匣、茶釜、罗合、水瓯、高碗等物上来。方才秦玄策和周行之喝茶喝了一半,伙计们便将残茶撤了下去,重新支起红泥小炉、端出了各色茶具。
秦玄策重又进来坐下,抬头看了阿檀一眼,指了指侧方,淡淡地道:“坐。”
这里有两个座位,一个秦玄策自己坐了,一个和他对坐的,原是周行之的位置,伙计挪了一下,挪到了秦玄策的侧下首,挨得很近。
阿檀的眼里带着朦胧的泪光,看过去迷迷瞪瞪的,反而后退了两步:“二爷面前,不敢落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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