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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胡扯。
水渍在前襟已经扩散开,用手怎么都遮不住,阿檀羞愤交加,抱住肩膀,蹲了下来,把脸埋在膝盖里,哭了。
刚才经历了那么一场兵荒马乱阿檀都没哭,这会儿,她心里的委屈却一下都涌了上来,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啜泣着控诉:“那个人用水泼我,他欺负我,连二爷您也欺负我,您故意让我在这里丢人献丑……”
“胡说。”秦玄策断然否认,“我欺负你作甚,岂非无聊。”
他板着脸,迅速解下身上那件玄黑刺金长袍,丢了过去,盖住了阿檀,生硬地道:“好了,把这个披上,别哭了。”
那袍子又宽又大,兜头罩下来,把阿檀整个人都包裹在里面。
秦玄策的身体大约格外炙热,衣袍上带着他的体温和松香的味道,和他平日的风格截然不同,像是被阳光照耀过,干燥而温和,还有一点点青涩的尾调。
阿檀全身都被那种气息所笼罩,她的脸一下子变得滚烫,慌慌张张地拉扯了半天,才把脸露了出来,她抬起朦胧的泪眼,看了看秦玄策。
他生得本来就比寻常人更加高大,这么从下往上地看过去,越发显得形如山岳,巍峨不可撼动。
但是,他欺负她。
阿檀一肚子哀怨,抽抽搭搭的,用他的袍子擦了擦眼泪,顺便还擦了擦小鼻尖。
秦玄策看了看四周,他的卫兵已经退到百步开外,秦府的下人听到动静过来,看见大将军的精锐卫兵在此,也不敢靠近,远远地避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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