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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只无家可归流浪的小猫儿,眉眼间始终带着笑意,不是自在肆意的笑,而是刻意讨好,委曲求全的乖巧。
那时他分明什么都清楚,却又懒得置喙,懒得过问。
他觉得一切理所当然。
他救了她,给她容身之所,她理应听话。
她站在石榴树下,常抬头看着满树花朵,彼时顾云庭不知她究竟在想什么,而今却分外清楚,越清楚,心里就越不舒服。
绯色如火,是她与宋三郎的定情之约。
“砍了吧。”
他折下一段枝子,冷冷转身。
兰叶怔住,像听错了似的问:“殿下,您再说一遍?”
顾云庭脚步未停,背朝她抬手,“罢了,先好好养着,等结果子再说。”
兰叶这才放下心来。
.....
涿州入春前,又下了场大雪。
邵怀安与各州县官员正在不甚宽敞的署衙商议播种之事,见状不由地鼓舞众人士气,道今岁雨水颇多,毕竟是个丰年。
官员面面相觑,且不说地里庄稼眼下不多,便是新粮的种子都还没有着落,哪里能看到丰收的半点影子,却也不愿挑破,只附和着说是。
散了之后,邵怀安便回家中收拾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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