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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驿馆过路的商客很多。
邵明姮睡不着,起身将门闩插上,倒了盏茶,思量接下来的路途,去河阳与秦嬷嬷和吴管事碰面,再去接上哥哥,而后改坐商船从渡口离开,往东北方向去,可以去平卢或者范阳。
想完一切,不知怎的,竟又想起顾云庭。
还有罗袖与她说过的话。
不敢想太多,便强行逼着自己入睡,前半夜挣扎着令思绪沉稳,后半夜纯粹累的睁不开眼皮,只觉打了个盹儿,天便亮了。
萧昱不说话时,面庞清俊儒雅,许是天生教导的缘故,举手投足间都有种帝王家的贵气,即便落魄至此,眉宇间仍端着一股坦然矜贵的气度。
马车行驶的很快,约莫一日半,便抵达河阳境内。
邵明姮担心顾云庭醒的太早,追上来赶至河阳转移走哥哥,又怕他至今还未清醒,这样冷的天,若没人接应,单是冻便冻死了。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杞人忧天,那地方时常有人经过,只消片刻便能发现他的踪迹,顾家暗卫追逐渡口商船无果后,定会折返搜寻,找到救他的人。
萧昱抬起眼皮,知道她在想什么:“给你俩下的药不一样,因为要带你走,所以你的药分量轻,否则我抱不动你。他的分量重,寻常人能睡上三日不醒,放心,我们离开河阳后,他的人马便是追来,也赶不及了。”
“我们就此分开吧。”
进城门后,邵明姮抱好自己的包袱,与萧昱商量。
萧昱挑帘看了眼外头,邵明姮跟着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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