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来养病的,她笃定。
同哥哥游历时邵明姮去过蒲州安邑,也去过解县,这两地产盐,每年都要给朝廷上交盐税,其余几地她虽没去过,可也知道各自有盐池,盐屯。
顾家私吞盐税的流言她听了不少,知道定是无中生有,若顾家真敢如此,那必是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要同当今决裂抗衡。而以顾家今时今日的势力来看,远达不到分庭抗礼的地步,所以顾家不会这么做。
那便是有人故意为之,将顾家推到风口浪尖,坐收渔翁之利。
顾家明面上不动声色,实则让顾云庭暗中查访,揪出幕后之人。
马车兀的晃动,继而急急刹住。
顾云庭醒来,凉眸倏地扫向车帘,长荣似乎在与人争执,不多时,他站在车帘旁回话。
“郎君,是来找姮姑娘的。”
长荣坐在车辕,时不时往拐角处扫一眼。
邵明姮站在两兄妹中间,她似乎很高兴,与那小娘子亲密的拥抱,拉着手不肯松开,旁边站着的文弱郎君偶尔偷瞟她们一眼,又怕被发现,做贼似的鬼鬼祟祟。
长荣自言自语:“居心不良。”
车内人问:“长荣,你在跟谁说话?”
长荣回头,贴着车帘回道:“申家小郎君对姮姑娘别有所图,就这一会儿功夫,都偷看七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