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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宫里没有孩子伴身的日子定极不好过,太子如今又娶了正妃,小姐心里恐怕难受得不得了。
四喜叹着气,从架上取过内务府新制的狐毛大氅,披在女子的肩头,犹豫片刻,终究还是将手放到她的头顶。
她手中活计常年不落,掌心的茧子厚得宛如快脱落的树皮,抚摸上女孩柔软的发顶时,难免有些笨拙。
可谢知鸢心口豁然一颤,她侧了侧脑袋,眼尾泛上酸意,在寒风中是簌簌的红,“四喜......”
四喜僵硬又温柔地摸着,好似谢夫人生前那样,她宽慰,“我在,小姐我还在。”
谢知鸢猛地转身,有些僵冷的身子撞了上来,在她怀里无助地哆嗦着,好似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兽般呜咽,“四喜......我好难受,我该怎么办......”
孩提时谁都做过梦,爹娘疼爱已触手可及,小阿鸢向来不将那些放在眼里,最常许的愿便是夫君疼爱、身子康健,再笼统些可称为幸福美满。
可如今算来,哪样都没实现,即便短暂拥有,也如初冬的薄雪,转瞬间消融。
她无数次怨恨小时的自己天真不知爱惜,不知爱惜爹娘的疼爱,如今门户破碎,便是再后悔,也回不去从前。
太子如今也娶了正妃,他与那位出身尊贵的郡主才是一家人,自己只是与这格格不入的粗鄙草民。
.......难道一辈子都要被困在宫中吗?
她如今没有一日是快活的。
这样活着又有何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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