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吴邪的眼光都充满了怨毒与不谅解......而吴邪只是静静垂着头,任凭那些扎人的视线刺进心口。
拥挤的帐内如今又恢復成原本的空旷,深色墨镜男子瞥了吴邪一眼,再看看炕上那已明显昏迷不醒的男人,叹了一口气,拂袖而去。
军医在营帐内焦急地来回踱步,不断喃喃自语:「这是开玩笑......绝不可能活的呀......怎能硬要我陪葬?!关我什么事!......不成!我得逃走......对!就趁现在......」
他彷彿当吴邪是空气一样,摇头晃脑了好半晌,随即躡手躡脚、探头探脑地离开了营帐。
突然安静下来的营帐内,只馀吴邪和张起灵两人。正确地说来,有一人已经气若游丝,一脚踏进了棺材里。
一直垂着头的吴邪动了动,站起身,拖着脚步,往张起灵走去。
他越是走近,血腥味越是刺鼻,血腥味越是刺鼻,他的泪便落得越兇......他来到炕边,垂眼望着炕上如纸般苍白,一动也不动的男人......他再也不会,对他皱眉,调侃他,对他发怒,甚至,对他笑了......
如果他没有哀求他就好了,如果他没有说那句话就好了,这样他也许就会跟往常一样,掀起营帐帘幕,对他说话.....
「对不起.....」细瘦的肩膀剧烈抖动,豆大的泪珠一颗颗,落在无意识的男人脸上、胸口上,然后破碎......
是他害的......他得......想办法补救......
吴邪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目光逡巡着,最终落在张起灵腰间的匕首—他们初见那时,在地牢中,他拋给他防身的那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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