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十六万的相机,不能容许出现这种瑕疵。」
「可是我只卖你五万块,而且你也才付我四万......」
阿树赶紧打断他。「你想想看,要是今天傍晚有颗恰到好处的夕阳,又刚好有隻白鷺鷥从正中央飞过,再加上我的才能,天时地利人和,结果拍出来的作品却是黑灰白的,这样你要负责吗?说不定那张本来会是我的成名作耶?」
泰久很习惯听阿树扯一堆这些,甚至能说很怀念那些时光,于是他自顾自地笑着点点头,也替自己开了一盒杏仁冻。
以前在学校里,除了他就只有阿树敢吃这种东西,至于其他人已经是对那股味道到了厌恶的程度。所以他们都会一起被赶出社团办公室、一起躲在走廊尽头的阳台偷偷吃。
明明就是从古早传承下来的甜点,为什么现在的年轻人却几乎都不敢碰呢?泰久曾经为此伤了许多脑筋,因为这关係到他的家业,就是这间挤在乾货大街之中的凉品舖。
除了过年时节以外,周末两天还算过得去,平日就是现在看到的这副冷清样了。
但随着当上老闆后的时间慢慢过去,他也渐渐领悟到了一件残忍的事实。
营收逐年下滑的原因,与其要说年轻人不喜欢杏仁冻、更该解释成不喜欢乾货大街。
至少他就从没听过有人约同学假日一起去买香菇乾和柿饼。
放眼望去,现在在各间店面前徘徊的清一色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大人,拖着花布製作的菜篮车、或放有孙子的婴儿车、或仅仅只是杵着拐杖,把观察乌鱼子当作兴趣的附近居民。
所以像他和阿树就对于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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