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砰的关上那有些陈旧的铁门。
走之前父亲还记得关上前阳台的那盏黄色小灯。
但是也许父亲永远不会知道,那盏灯是母亲交代他晚上时一定得记得开着的,她总说希望爸爸回家时门口有盏灯,那让人感觉温暖和安全。
父亲再也没回来过。
他妈成天以泪洗面。
「说实话,你爸和我爸还真像,都没尽到生养我们的责任,什么血浓于水、骨肉至亲,有时候觉得很可笑。」我耸了耸肩,有感而发。
「但我爸过世这事我没敢告诉我妈,我把信撕掉了。」
瑞南知道,他妈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依她的性子,肯定没能接受这个事实。
成长该是多大的苦难,爱情、友情甚至是亲情,总是残忍且毫不留情面的赏了自己好几巴掌,偶尔遍体麟伤的我们会泪流满面,却仍旧无能为力,没有足够筹码得以妥协于人生,只得步履蹣跚的前行,缓慢地、卑微地,走着崎嶇蜿蜒的路途。
鐘声响了,我轻声的对瑞南说:「该回教室了,我会忘记今天你说的这件事,但我会记得你的难受,瑞南,我们是好朋友,永远都可以找我说些心里话。」
「好朋友?」瑞南站起身,看着我的瞳仁闪了一下,说得很小声,「有时候我真讨厌好朋友这三个字。」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他说的话。
瑞南恢復一贯地微笑,但此刻看上去他的笑容是多么疲惫牵强,「没什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