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玦温声道,“战局虽稳,但应尚有需要臣之处。臣请出此愿,是为全父遗愿。”
“舅父的遗愿?”
“是。”骊兰玦笑了笑,“我是不是还未曾同你说过,父亲是如何身死的?”
姚蓁面容严肃了一些,抿着唇摇头。
骊兰玦微微抬眼,望着头顶的日光,目光变得悠远。
“父亲只有我一子,向来希望我能够子承父业,保卫疆土。”他缓声诉说,“只可惜我自小便对领兵打仗没什么兴趣,一向喜爱附庸风雅,舞文弄墨,对他的苦口婆心不为所动,自以为看了许多兵书便可运筹帷幄。”
秋风将衣袖吹的猎猎作响。
姚蓁静静地听他诉说,抬手抚平衣袖,将双手交叠在小腹前,端庄的站立着。
“直到南蛮突袭那次……”骊兰玦垂下头,眉宇间隐现悲痛,嗓音亦微微喑哑,“我随父亲被围困,敌众我寡,我从未参与过战事,到了战场上,才发现自己所有到的理论不过是纸上谈兵。父亲为保全我,故意诱敌深入,才……”
姚蓁心尖一颤,默然不语。
沉默良久,骊兰玦抬起头,清风朗月般笑了笑,眸中有泪光一闪而过:“父亲是为我而死的。”
姚蓁眼睫扑簌一下,艰难的从喉中挤出一句:“……嗯。”
“父亲仙逝后,我想了许久,他当时希望我承袭他的志愿的。”骊兰玦收敛了悲伤的神色,面上转而一片豁达,声音中一片坚定,“如今恰逢盛世,又明主在位、贤臣辅佐,唯一的忧患便是外敌侵扰。我愿投笔从戎,以余生承袭父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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