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蓁已将那一声没由来的哭腔压制下去,略一思索,大致猜出他许是在宋夫人那边碰了壁,试探着问:“是……宋夫人那边不大好?”
宋濯闻言,睫羽轻轻眨动两下,眼神活泛一些,像冬日里冰封的湖面,风拂过时树木的倒影。
他抿抿唇,轻声道:“我不知道,蓁蓁。”
“她不愿见我,如同不愿见宋韫一般。”
他的声音,轻的像是晨间姚蓁望见的薄雾,淡然如风。
姚蓁眉尖微蹙,从他的话语中,隐约窥到几分宋氏的秘辛来,一时不知该怎样应答;然而她回忆一阵,蓦地忆起秦颂曾同她说过的宋氏示外光鲜表面下的腐朽,隐约记得他说过宋韫对宋濯母亲的设计与强取豪夺。原本以为是秦颂谎话连篇,如今想来或许并非空穴来风,是有几分实情在,一时心中大为震撼。
宋濯的失态仅仅只有一瞬间。
他拥着姚蓁,薄唇微抿,回忆搜集出的当年的一些破碎讯息,拼凑出一些陈年往事来——世上并无不透风的墙,任何事只要存在过,就难免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来。而当那些痕迹被他逐渐探破的水落石出,幼时他始终不解的一些事,在得知宋韫与母亲的龃龉后,渐渐明晰。
宋濯一直都知晓母亲极度抵触宋韫,几度寻死;自小待他的态度亦有些疏离。他虽在感知自己的情绪方面有所障碍,但这并不影响他天生聪慧,从细微中窥探出母亲对他的不喜。
如今他既得知缘由,思及他与姚蓁,未免有几分忌惮,转而欲用温柔和缓的攻势来攻略姚蓁。
颇有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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