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流淌着潺潺的水声,为自己满上一杯茶水,十分慵懒闲雅的模样,待到做完这一切,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
“今日,秦颂抵达京中了。”
他语速徐徐,声音清越好听,轿中的姚蓁眉心微蹙,不明白他此时为何提起秦颂。
“一入宫门,他便要见公主,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说公主同他两情相悦。”
宋濯仍穿着上朝时的一身渥丹色官服,头戴玉冠,面若美玉,眉宇矜傲冷淡。
他一手随意搭在腿上,另一手指尖摩挲着瓷杯,漫不经心的开口,浓长睫羽恹恹垂着,漂亮的眼眸却微眯着,紧紧盯着轿帘,像是在看一只瑟瑟躲藏的猎物,眼神锋利,仿佛能将那轿帘割裂,令帘后的姚蓁避无可避,再无藏身之所。
浓长睫羽轻眨一下,他轻飘飘地道:“臣,当时便想杀了他。”
一片死寂。
轿身咯吱一声轻响。
宋濯的眼底,在她弄出动静的瞬间,陡然变得幽深起来;然而他的唇边却噙着一丝若有如无的笑意,只是那笑意,并未到达眼底,粲然若寒星的眼眸,紧紧盯着轿帘。
轿帘掀开,姚蓁红着眼走出来,眼神落在那柄寒刃上,颤声道:“他……罪不至死。”
轻点在瓷杯上的修长玉指一顿。宋濯察觉她的反应,唇角的笑容漾开一些,眼眸却愈发冰寒,寒墨一般的目光,打量着她。
——虽骄傲地仰着螓首,眼神冰冷又潋滟,腰肢却在不住地轻颤,被红色纱衣包裹着,犹如烟雨中含苞待放的粉荷一般,娇艳清丽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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