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应,甚至连方才的动静都消融在浓厚的夜色里了,帐中一片寂静。
方才那动静,总不能再是风声罢。
秦颂心下奇怪,眉尖缓缓蹙起,又向前走了一步,立在屏风前,欲透过浓重的黑暗去辨认内间是否有人,轻声道:“君洮,睡了吗?”
他翘首以盼,尚未来得及看清什么,正要再问,屏风后宋濯带有一点鼻音的低沉声音,蓦地在浓重的黑暗中响起:“嗯。”
仔细听去,他的尾音中隐隐带有一点喑哑。
秦颂放下心来——他亦不知自己为何会放下心。
他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关切道:“你的声音怎么了,可是染上风寒了?”
屏风内静默一瞬,旋即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挲声,隐隐约约传来。
过了一阵,宋濯沉声道:“或许是。”
秦颂还要向前迈步,冷不丁,听见宋濯微寒的声音,语速略有些快:“咏山兄,留步。”
秦颂倏地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往前也不是,向后也不是。
屏风内又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身在黑暗中,眼看不见,便对声音感知的十分清晰。
旋即,秦颂听见,屏风内隐隐约约飘着轻柔的、略有些急促的喘息声。
他听得分明,那声音——绝不可能是从宋濯口中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