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
春种秋收, 鸡鸭鱼鹅,沉甸丰收的粮食和肥美的家禽, 就是庄户人家一年最大的收获。
年春花家却沉浸在晦暗的风雨中。
年春花寒着脸坐在条凳上, 捧着大海碗吃米饭,咬牙切齿将桌上的咸菜疙瘩咬得嘎嘣脆, 像在出气似的。
真是流年不利!
她家得一个好事儿, 队里居然也能出一个好事儿, 两个好事儿相撞,显得她家福气淡了不少!现在外面人人都说她们一家子傻帽!
其实说起来,年春花家现在已经得了不少好事儿,看场坝粮食的活儿、加上家里的鸡没得鸡瘟,要是换别人, 笑都能笑醒了。可年春花就觉得,不大够。
她捧着大海碗, 食不知味的, 嘴里的咸菜疙瘩都好似没了味道。
年春花经历过上辈子的事儿, 胃口早就变大了,上辈子远近的生产队哪个不知道她家的日子过得红火?咋这辈子福气都进家门了,还能泯然众人呢?
连福团吃着自己的的鸡蛋羹,小脸也蹙着,她总感觉,家里应该有更大的好事儿,她也该是远近闻名的福星的。
年春花阴沉着脸,媳妇们不敢在她面前多待,担心一会儿被责骂,赶紧收拾东西叫上男人出去上工。
年春花左思右想,盘算上了主意,这可是第三天了。
今天过后,那些已经得病的鸡要是再没有起色,队里的鸡就要被扑杀。钟大夫再有本事,可这鸡瘟,放在全国都是预防大于治疗的病,他也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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