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
月姬还在掩面哭啼,断断续续时高时低的哽咽声,惹得寂静的饭桌漂浮着浮躁之气。
“夫君……”
她没在贺家这种正经人家呆过,以为像在勾栏般,哭一哭就能博得男人的怜惜。
事实上,平时也确实能。
但现在她算撞刀口上了。
月姬连叫沈舟颐不停,沈舟颐不作一声,直直将酒杯摔碎在她脚下,碎瓷四溅。月姬惊呼,登时激得站起来,不敢再哭。
沈舟颐泠泠起身便走,老太君、三夫人等人也各自哗然,但沈舟颐现在是支撑全家的顶梁柱,他即便要这般放肆旁人也没办法。
戋戋郁然心惊,下意识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但惕戋笛的事暴露出去,她焉能从他手中幸免?心乱如麻之下,狠一狠心,强迫自己也追随沈舟颐而去。
出门,见斯人并未走太远,就在凉园小湖上的六角凉亭中,好整以暇地等着她。
“我近来脾气确实比以前浮躁不少,是我的错。”
他说,“不过,你和晋惕的那破烂笛子,竟然还留着?”
六角亭本清凉,这质问却像在烈日下严刑拷打一般。
“没,没特意留着。”
戋戋揪着心,听沈舟颐这说话的口吻,似乎并不知道惕戋笛是近来卫氏带给她的,也不知道那日锦盒中的物什就是惕戋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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