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以兄妹的角度来看,沈舟颐摸她的唇是否过于亲密?他从前向她求过亲,或许曾经钟情于她。
戋戋斟酌着措辞,悄声问他,“舟颐哥哥前几日说会在娘家永远庇护我,给我一份风风光光的嫁妆,但我若执意嫁给晋惕的话,哥哥说的还算数吗?”
她似在不断提醒他,她会嫁给别人。
沈舟颐长眸狭了狭,诸般情绪藏匿于夜色中,叫人捉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半晌,他还是善解人意地道,“当然算数。妹妹不用想太多,近来你时常做噩梦,便是忧思过度所致。”
戋戋大疑,“你怎知我近来做噩梦?”
“见你目下微有乌青,白日魂不守舍,便知是夜有所思的缘故。若要择婿,也须得选个不令妹妹恐惧的,否则我如何放心地把妹妹送出嫁?”
戋戋吁叹了声,差点忘记沈词安便是医者,这种事一看便知,倒瞒不过他。她并不想把自己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告知他人,便岔开话头道:“是,祖母自会帮我选最合适的人。今日天色已晚,戋戋不便再过多打扰哥哥,这便回去了。”
沈舟颐朝她颔首,身子尚还虚弱,无法起身相送。戋戋帮他枕好枕头,吹灭蜡烛,才提灯离去。临别时两人互道好梦,虽然折腾一宿天都快亮了。
清霜在外等候着戋戋,护送戋戋一道回桃夭院去。
戋戋满怀心事,琢磨着此事不能不了了之。若贺家能任晋惕如此欺辱,那她将来嫁给晋惕又能有什么地位了?即便有贺老太君和沈舟颐这两杆枪替她在娘家遮风挡雨,恐怕她在婆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虽然贺老太君不叫她出面,但她还是非见晋惕不可。或许贺老太君的想法是对的,晋惕就是因为还在意她,才一次次挑起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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