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痛心,那痛是深达骨髓的尖锐,一下一下缓缓地扎、缓缓地折磨,让人不死,却想以死解脱。
我默默流下眼泪,不再说话反驳,不再做无谓的挣扎,也没用什么东西擦拭被眼泪润湿的脸,只任它们滑落脸颊,坠在衣服上,浸湿领口。
突然很后悔今天把头发绑起来,因为我从露出来的眼角馀光瞥见,萧衍正朝这边看过来,转玩子弹的手指一愣,表情怔神,似乎是没料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由得呆愣。
萧衍也只是怔了一瞬,没有任何表示或回应,一如往常沉默。我吸吸鼻子,赌气地别过头,不再多看他一眼,继续闷不吭声地流着我的委屈。
独自沉浸在悲伤里的时候,会觉得时间走得特别慢,所有五感皆被侷限在距自己咫尺的范围内,彷彿世界上七十多亿的人都蒸发了,独留我冗自沮丧,脑中嗡嗡地响,一阵耳鸣,一阵眩晕,却盖不掉那些惹人哀伤的种种,它甚至被无限放大出来,成了丑陋无比、嗜血如命的巨兽,不断追猎步履蹣跚的我,然而越想挣脱,却越是无法挣脱。
良久,灰压压的天空再次飘起细雨,我望着地上渐次深沉的色块,总觉得这场雨是为我下的,替我宣洩那些痛心疾首的东西,情绪终于缓过几许。
用手背擦去泪痕,我回过头,这才发现萧衍不在位置上,不知何时离去的。
他连消失都悄无声息。
换我愣在原地,不知该何去何从,感觉下一波低潮要来临时,萧衍驀地出现了。
带着一支热腾腾的烤香肠。
「拿去吃,别哭了。」
萧衍隻身站在大伞里,离我几尺,微湿的手递来一支用竹籤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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