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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天真,不会以为自己痛一分即可还一分——他和谢紫殷之间,一个欠债,一个要债。
而他易地而处,如果被刺九剑的人是自己。
千万倍的痛再如何被偿还,都还不够。
一辈子都还不够。
霍皖衣到底没有再寄信去盛京。
在绵绵细雨里,他站在窗前看天光一点点暗下,直至天地清明,只剩下雨声。
昏暗的房间里点了盏烛灯。
霍皖衣走回床边,一解发上束带,缓缓撩开床帐——
一道冷光乍现,从里而外刺来!
霍皖衣偏过头避开。
避开这一刹那,霍皖衣旋身回返,用力推翻桌椅,一阵刺耳声响,将绵绵雨声盖过。
那人不敢再动,不出片刻,荀子元已经带着一群人冲进了屋。
荀子元示意侍卫上前,再撩开床帐,一道人影坐于其中,面色冷凝,眼里更是布满恨意,那道目光凶狠地砸向霍皖衣,当先冷笑:“生死关头,你竟然最先护着你的脸,霍皖衣,你越活越回去了。”
霍皖衣回以一眼,挑眉道:“原来是你,孟净雪。”
荀子元惊道:“这人是孟侍郎的嫡子?!”
孟净雪这才转眼看了看荀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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