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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皖衣,”那声音放得极低、极轻,“四年前,渭梁河边,也是你欠我的命。”
——他洗不尽剑上的血。
隆冬飞雪,渭梁河边却不见结冰,河水照旧淌流而下,潺潺水声鸣彻。
霍皖衣站在雪中,持了沾血的剑,艳色横生的脸上扑满白霜,睫羽结了层薄雪。
也不知道他究竟望着河面在看什么。
……遗憾未能亲眼见到谢紫殷气绝?
还是后悔没有多刺几剑?
停在他身后的府兵不敢发问,皆是神情肃穆,持枪而立。
霍皖衣觉得冷。
那是他最深刻的感觉,哪怕裹着披风,颈间白绒将纷纷扬扬的大雪挡去,他依旧站在这水声潺潺的河边,觉得彻骨的冷。
冷到他不愿去收回手里的剑,不想让它回到鞘中。
只是这不愿之中,真正想的,还是洗不尽的血。
霍皖衣不想见到那些血。
他清晰地记得,他刺了谢紫殷整整九剑,他应该是恨,应该是怨,总之是世间最厌烦的感情,才会让他刺下这九剑,最后将人推入这冰河里。
但为什么会觉得这么的冷。
霍皖衣在渭梁河边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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